2010年1月22日 星期五

第33回日本眼科手術学会総会 Day Two 20100122


     昨晚 Asahi Dry Beer 和冷熱清酒喝多了,十點就睡著。今晨六點半夢醒,手機鬧鈴也同時響起。乾燥的暖氣弄得我口乾、眼乾,頭也昏昏沉沉。不一會兒已經7:30,得趕快下去 lobby,免得國分君久等。B1梅里餐廳的中式粥定食,簡陋難吃爆了,和西式定食一樣840Yen。這種餐點水準只像廈門長庚的早點,但人家只需5RMB,價格相去十倍。

    
     國分君領我步行五分鐘至飯田橋站(Iidabashi)搭乘總武-中央 (Sobu-Chuko) 即東西線 (Tozai Sen) 至秋葉原站 (Akibahara),轉搭山手線(Yamanote Sen) 至有樂町站 (Yurakucho),出口即是東京國際會議中心(Tokyo International Forum, TIF),相關資訊可http://aliciaisme.pixnet.net/blog/post/30230832
    
      在此譙一下:後樂賓館的網路三不五時會斷,連NB都整個shut down,斷到我強烈懷疑是老電腦硬碟快壽終正寢。可在會場,無線網路,恣意暢快,又有熱咖啡及瓶裝水無限供應。

    
     旋踵,JNSBP財團法人日本失明予防協会的事務局長小野寺 勳及前來交予我所有補助款項,還包括商務艙呢!領到銀票,同時領到名牌。日本的 badge holder 比起米國 ARVO (Association of Research in Vision and Ophthalmology) 的不知要高級幾倍,只是我不懂,膠套透明就好,爲何作成黑灰色,是怕在會場被認出嗎?



     演講項目繁多,可惜全部以日本語進行,將我短大衣及厚重「咖棒」(hand bag) 寄放Cloak櫃台後,便挑了個眼角膜相關演講場子:Hall B 7th F 的第四教育課程「角膜移植の基本手技」。真巧,座長兩位中有一位是東京齒科大學的島崎 潤(Shimazaki Jun) 教授,2006受邀來長庚醫院演講時,由我與故角膜科主任黃朝銘醫師共同接待至鼎泰豐及故宮。

      更巧的是,五位講師中有一位是東京大學眼科學教室(Department of Ophthalmology) 的準教授 (associate professor),天野 史郎 (Amano Shiro)。咸認為現任教授,亦即大會會長新家 真 (Araiya Makoto) 退休後,Amano 接棒的呼聲最高。出發來日本前,老闆 David,希望我「不期而遇」,輾轉問候他,看來我任務已達成。原本以為只是寒暄幾句,不料,他意猶未盡,先帶我到會場外咖啡廳喝大吉嶺紅茶 (550 Yen per man)。又約定共進晚餐,問我有約否,我見獵心喜,雖和國分君有約,謊稱沒有,再連忙撥手機取消。

     「金壽司」壽司吧,也許排場比不上「料亭」,但價位不菲,我看他結帳時掏了4張1,000 or 10,000丹。若是後者,那肯定失血不少。Kirin beer各喝兩杯,燒酒 (或燒酌) 他兩杯我一杯。看他喝酒嚕倫下肚,眉頭輕鎖,似有心事,還是擔憂荷包失血?    
     Amano的最愛「赤貝(Akagai)」,請參考下列部落格:「小任任的帝王音樂」。

第33回日本眼科手術学会総会 Day One 20100121


承蒙林理事長(Anthony HY Lin)、陳理事(Phil YF Chen)、及林秘書長(WH Lin)厚愛,此番得以隻身赴東京參與盛會。說是「隻身」,其實相當無奈。原本妻女也想隨行,就是適逢寒假時期,國人赴日旅行者眾,經濟艙機票銷售一空,經由燦星旅遊,才購得全日空ANA商務艙。
     周四1/21一早06:24即從院前特區家裡出發,一路順暢,才十分鐘已到中山高連結機場交流道。天知道,開始減速,直到完全靜止,抵達聯邦卡合作吉泰停車場時已經07:00。天啊!8:45起飛的NH1084班機耶!Check-in櫃檯擠得像菜市場似的,還好陰錯陽差買的是商務艙,馬上check-in,掛上行李,便往Gate D10緩慢前進。還在猶豫到底是買vendor早餐take-away到候機室,或是坐進昂貴的餐館,猛然憶起方才登機証好像有兩張;仔細一瞧,其中一張原來是貴賓室(Evergreen Lounge)始用券。只剩半小時而已(8:15登機),多少加減使用一下吧,去年五月還曾被擋駕於外(聯邦、台新、合庫白金卡均無效)呢!
     這幾天右上牙周病復發合併囊腫,頭疼附加思考困難,要不然左近幾個日本乘客都點wine配點心米果,形勢比人強,輸人不輸陣,以往的我絕對奉陪,尬到底。然而,今日淑子如我,竟然只喝柳橙汁配開水,米果還準備帶回家孝敬我們小寶貝琪琪。起飛誤點,抵達成田(Narita)空港後,才發現空姐忙著招呼日本客,並未問我填寫申報單,可見台灣人在虔敬嫻淑的日籍空姐心中只配坐經濟艙吧。於是乎,出境又晚了幾分。
    
     相當令人失望,迎接我的是國分守文(Morifumi Kokubun)先生(附圖設於翌日早晨國分君領我至Tokyo International Forum後等候小野寺 勳之時),約莫五十矮小之禿髮男子。有別於台灣醫師,助理總是偏好聘請幼齒美眉,日本的秘書或總管總像忠心耿耿的家臣,從年輕工作到老邁,從員外服侍到少東,一做二三十個春秋。
    
     好比國分君就從老今泉醫師(去年底剛過世,享壽一百有二歲)服務到現今中今泉(尚有小今泉,也是位眼科醫師),年資逾20年。當晚今泉 信一郎(Sinichro Imaizumi)院長作東於樂葳(Rukhei)九州燒酌(Arburu Dining),作陪的其他眼科病院之事務長(Head of Official),也都是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。年紀長則長矣,社交能力倒也不遜;杯觥交錯之間,健談、風趣、識大體、具國際觀,是我對他們的評價。
     席間我也準備了簡介台灣眼科界、長庚眼科、以及我個人研究及臨床心得的power point資料。可惜他們的英文能力參差不齊,又長年浸淫在第一線開業領域,故我多採輕鬆閒話家常,佐以先前在國際會議與其他日本醫師合照,作為台日眼科友誼之明證,也交換些小道消息。譬如大阪大學眼科,自去年初田野保雄(Yasuo Tano)教授因心肌梗塞猝逝後,主任一職懸缺已一年。各方角力不斷,各個有希望,但都沒把握。如今,由東北大學教授西田幸二勝出,傳將逾今春接任這日本三大國立大學之一的眼科主任。畢竟,西田出身大阪大學,為田野得意門生,又有2004年石破天驚刊載於《新英格蘭醫學期刊》原著論文加持,榮登此一崇隆職位,可謂時至名歸。我有幸於2006年,接待前來台灣演講之西田教授,相談甚歡,並近距離觀察天資聰穎又勤奮不蹉的他。

2010年1月1日 星期五

End-stage lung cancer presenting as panophthalmitis, renal failure, and intestinal obstruction

相隔十年的發文,連病歷號碼都渺無音訊...








這是我照顧了一個月弱的病人,最後無言的結局。



科內T醫師因家中有事,而此73-y-o 男性轉給我;住院主訴是左眼無故疼痛乙週,合併眼紅、視力喪失。除了20年前因中風,接受開顱手術以減腦壓外,並無其他全身疾病,當時也一併將長久煙癮戒掉。眼睛一向健康,亦無外傷病史。
眼科理學檢查呈現明顯角膜潰瘍,結膜紅腫,極可能合併鞏膜炎;又超音波檢查顯示玻璃體重度混濁,故亦極可能合併眼內炎,而為全眼炎。由於初始視力僅餘光覺,故T醫師建議施行眼內容剜除術。在病人及家屬(牽手及四位兒子中二兒子及二媳婦)強烈要求下,我勉強答應盡力保留其眼睛。
三天內果然角膜刮搔檢體微生物培養檢出綠膿桿菌,這是本院角膜潰瘍最常見菌種。除了強化抗生素(Vancomycin and Amikacin)眼藥水外,外加同種抗生素每週一至二次玻璃體內注射,以及靜脈注射Amikacin乙週。靜脈注射Amikacin乙週後,眼內炎並無起色,雖然尿素氮(BUN)和血清肌酸酐(Creatinine)均在正常範圍內,我內心卻隱約不安。遂將Amikacin停掉,只以點藥佐以間或玻璃體內注射治療。
住院期間病人鮮少抱怨眼睛痛,只偶爾說頭痛和20年前頭部手術有無相關,更常反應解便困難。我只當他鄉下農夫,不習慣住院、少走動、不吃蔬菜、又是老菸槍,才會便秘。多次在他老伴及媳婦前數落他,實在是沒什麼同理心。
住院兩周後,病人會診過腸胃科(便秘),胸腔科(X光片陰影),神經外科(廿年前頭部手術)。